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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师弟很难为 番外

#校园paro,拖了N久不知还有人记得不

番外


吴邪好不容易摆脱单身狗阵营,腻歪不到两天,就不得不跟张师兄匆匆分别了,他们一个要出差,一个还要赶回校处理样品跟数据,临别时,吴师弟被紧紧搂了半天,还臭不要脸地自诩为张师兄的必需氨基酸,结果刚回校不久,他就知道什么叫抓心挠肝了。


谈恋爱必须是种病,吴师弟刚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就跟电脑病毒似的占掉了他脑子的大半CPU,整天就知道在他脑海里转,成功把他给洗脑了,害他一闲下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连每天忙完躺床上,一看才到十一点,早睡都嫌过早了,他却连曾经是怎么打发时间都忘得一干二净,还七上八下地摸着良心问:“我怎么这么闲。”


都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吴邪掰着手指去算,等张起灵回来,他们得有十几年未见,然而事实比吴师弟想象的还要更残忍一些,张师兄刚出完差,又要准备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落地不久又马不停蹄地奔赴国外了。


吴邪也有事情要忙,正好跟他打了个时间差,张起灵回来也没能见上一面,算下来,大概得有大半个月见不着人,吴师弟相当后悔当时该摸的该啃的都没蹭够。


可这事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吴邪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视频通话,只好拿无辜的草稿纸消气,而后他在一堆惨遭蹂躏的纸团中灵光一闪,犹犹豫豫地对张起灵发了条消息过去:“我房间空调坏了,能去你那边睡吗?”


张起灵消息回得很快,然而不过短短三秒,吴邪就经历无数遍‘这意图太明显太臭不要脸了赶紧撤回’与‘再不去补充男朋友维生素就活不下去了’的激烈交战,感觉手机屏幕顿时变成一片腥风血雨、硝烟蔽野。


而后,张起灵一条‘可以’的消息跳出来,世界终于和平了。


吴师弟摸了摸自己试图越狱的心脏,抿了抿嘴,压住了一个预想中必定相当猥琐的笑,努力平复了过度亢奋的面部神经,而后正经人似的板着张脸,飞奔着将自己的床铺抱到了张起灵房间,临走时还不忘抠掉了自己空调遥控器的电池。


他出海回来,就直接告别了黎簇几个不靠谱的舍友,一点也留恋之情也没有,屁颠屁颠地搬到了张起灵的宿舍中,房间里屯着的几箱书都依师兄吩咐,捐给了学校的二手书店,吴邪又花了一天时间去收拾打扫,好不容易入住,满心想入非非也全都累趴了下来。


直到这时候,那一堆在现实面前苟延残喘的歪念,终于又起了点咸鱼翻身的端倪。


宿舍里充斥着张师兄身上特有的气味,混杂着书墨与衣服柔顺剂的清香,令人心安,这都是吴邪这几日住下来习以为常的。


然而推门进去的时候,同样的气味迎面而来,却要比客厅里浓郁几分,缱绻地萦绕在他鼻尖上,令他顿时升起一种踏入隐秘之地的错觉,吴邪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与呼吸,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张起灵的房间齐整得跟他这人一般的一丝不苟,所有东西都安守本分地待在该待的地方,仿佛是无数腰杆笔直的守卫,个个都带着双充满道德廉耻的视线投射在吴师弟身上,叫他那点小心思也纷纷见光而死了。


吴邪很怂地放弃了一些多余的念头,绕着张起灵的床铺转了三圈,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软软的床垫将自己摔了进去,然而,预想中的舒适到来的同时,正中红心硌在腰部的痛觉也一并造访了。


吴师弟还来不及美滋滋地睡上一觉,就已先疼得嘶嘶叫,掀开被子一看,只见一支笔不知什么时候忘在了这,正好给了某人的意图不轨来了个下马威。


吴邪拿起那支笔看了看,决定收回先前的错觉,张师兄这人其实也有点儿丢三落四的毛病。


他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干脆将枕头竖起来,靠在上面,拿起那支笔转着玩,边还想象着张师兄也是这样靠坐在床头,抱着电脑跟笔记本写写画画,兴许忙着忙着就睡过去了,东西也直接搁床上,才把笔忘在了这。


他编排完,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让这支笔功德圆满地回到了笔筒里,紧接着,又是另一样东西吸引了吴邪的注意力。


张起灵的桌子上还压了块玻璃板,一眼望去,下面除了些专业图表,还有两张老照片,压在玻璃板下的纸张跟照片通常都保存得很好,吴邪之所以认得出是老照片,因为这两张他多少也有些印象。


一张是高中时期的音乐教室,里面空无一人,是张纯风景照,像素没现在的高,带着点旧时光的味道,这是从外头的小花园往里拍的,透过褐色的玻璃窗以及倒影在窗上的高中时代的张起灵的影子,吴邪看见了满屋子乱摆乱放的学生桌椅,还有那台无比熟悉的钢琴,而那照片的焦点,就落在了钢琴座椅上。


另一张是他俩都读着本科的时候,在学院的万圣节晚会上张师兄跟班里人的合影,分了两排,一排蹲着,一排站着,张起灵就站在边角上,在所有人都扮作鬼脸时,他微微侧过了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后边,那里不巧把胖子也拍了进去,那时的胖子将脸涂成了黑白骷髅头,那骷髅露出一个贼贱的笑,正抱着吴邪的牛仔帽潜逃,而相片外,在张起灵视线的落点处,正是追着胖子跑的他。


吴邪曾听张师兄说起当年旧事,但他说的简洁,吴邪只知道了个大概,直到这时候,他才对那十年间隐秘而无着无落的悸动有了真切的领会。


吴师弟禁不住去细想,想那数不清的清晨与黄昏,小花园里的露水会不会沾上张师兄的衣,想那更多的近在咫尺的岁月里,他被一个人熨帖地装在了眼里梦里,及至心里。


当晚他就彻底失眠了,吴邪一方面发现缘分这玩意相当奇妙,不知不觉间,在他们相爱之前,原来已经有过了无数次的邂逅,另一方面他像是发现了个新课题,琢磨张师兄今天吃什么穿什么都忽然变得趣味无穷。


一大早,闹钟还没醒,吴邪就精神奕奕地挺着双黑眼圈,卡着时差跟张起灵瞎聊,问他今天的安排,身边的风景跟趣闻,林林总总,等闹铃催着他去实验室时,才满载而归似的跟师兄道个么么哒,而后将自己的收获记下,收获越多,吴邪却越发感觉眼前是条漫漫长路。


人是没有秘密的,一旦你开始想去了解一个人,他就成了个移动谜团,而如今,解开这个谜团成了吴邪最大的乐子,让他跑去干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恋爱兴许便是这么个过程,不断地探索,不断地发现,发现对方身上所有好的跟不好的,直到你对这个人一目了然,仍能保持乐趣,日子便也能过下去了。


吴邪沉迷在这项探索与发现中,实验室那头又因项目忙得不知今夕何夕,这段难熬的时间也在强大的相对论作用下,让他掐指算出来的几十年转瞬飞逝了。


在一个通宵的实验结束后,吴邪连宿舍都懒得回,直接躺倒在了实验室的小沙发上,然而也不过是迷糊睡去不到三个小时,手机闹钟就不近人情地刺破了香甜的梦,可惜吴师弟睡得沉,捂了捂耳朵,就着这吵闹的电子声继续蒙头大睡。


对面沙发躺着的胖子实在受不了,大吼一声,伸手往茶几上摸了一沓草稿纸,天女散花地扔过去,总算把那睡美男炸了起来。


吴邪顶着一头乱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梦游似的,直至被窗户栏杆上映着的白光刺了一下眼,这才艰难地找回了神智,朝胖子踢了一脚,公然说出了违背课堂纪律的发言:“起来,到教室睡了。”


最近老板下了新任务,团队打算搞个新鲜的,让他们在做下一批样品前先去学个分析仪器,本科选修是有这门课的,不过他们的方向正好跟这门课擦肩而过,全都没修,于是这学期通通被赶去了蹭课。


教室前几排是绝对领域,几是多少,取决于这门课的受欢迎程度,至于一门从理论方面针对一台分析仪器事无巨细地进行讲解的课,绝对领域的范围可想而知。


等吴邪跟胖子慢半拍地赶到教室时,后面位置全被占了,只有前三排光秃秃地空在那,正当吴邪跟胖子准备走后门时,就见他脑子里的钉子户毫无预兆地从讲台后面冒出头来,只这一眼,胖子就被惨遭连累地拖到了前排。


张起灵之前才跟吴邪说过,等他开完会回来,原本还要在别的校区耽搁两天,结果导师那头临时有事,匆忙间安排他回这边校区给本科生代课,张起灵赶着备课,没来得及跟吴邪招呼一声,本想给他个惊喜,不料意外就阴差阳错地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一般来说,助教讲课都比较刻板,光顾着讲完内容,不会没事找事地点名,张起灵更是深谙其道的翘楚,虽不是一板一眼地念着书,偶尔也会夹带点科研上的新鲜事,但连个问都懒得问,听起来相当枯燥。


然而就在这么节清汤寡水的课上,有位同学哪怕顶着双熊猫眼,也在底下听得津津有味,更准确来讲,这是他在大半个月前刚追到手的男朋友。


张师兄被吴邪盯得不自在,总觉得他那双眼睛里可能藏有特异功能,看得他心痒,只好放起了教学用小视频,趁着一教室人都仰起脑袋看屏幕时,他便擅离职守地往吴邪旁边的位置坐下,顺带敲了敲吴邪空空如也的笔记本,低声说:“这位同学请认真听课,心思不要做布朗运动。”


吴邪面对着屏幕,目不斜视地撩起闲话:“老师,你没看出来吗,我在做光合作用。”


张起灵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怀疑师弟脑子里装的都是叶绿素。


吴邪偷偷对他笑了一下:“我是向日葵啊,哪里有光就追着跑。”


张师兄听完没有丝毫感动,还有点歉意,原来不是脑长草的意思。


另一边的胖子则幽幽问道:“我怎么觉得气氛突然变得yin荡起来了?”


这位车开得相当利索的老司机不单挨了吴邪一脚,等临时替身上场的张老师关掉视频,还点名给了他一个表现机会,让他复述刚才那段全英的实验流程。


胖子口音不正,咬字咬得很飘,three总会读成free,他导师年纪大,英语只有半桶水,凑合能写些论文,每逢听他用英语做报告,噼啪噼啪地吐着字,都会很捧场地夸他相当放飞自我,这后果就是把胖子给惯坏了。


当天张师兄的课上,以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为终。


吴邪一下课就抛弃了滚回宿舍补觉的胖子,以一种废寝忘食的精神跟在张师兄身后充当跟屁虫,张师兄收拾教材,他就黏在讲台上,张师兄跑办公室销假,他就去跟辅导员唠嗑,张师兄要回实验室了,临到岔路口,吴邪才恍然想起他们分属天南地北的两边。


吴师弟左右一看,这个点实验宅们都各自窝在自己的文章上面,楼梯间静悄悄的,半个人也没有,他就把额头靠在张师兄肩膀上:“你忙你的去吧,我先回去眯个眼,等下中午你喊我起来,一起吃饭吧。”


“不忙了。”张起灵看他都蔫成株阴雨天的向日葵了,伸手拨了拨他那一头乱毛,“你在实验室等我一下,我把材料收拾好,跟你回去。”


吴师弟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哼着小曲儿回到自己的地盘,把最近一周乱堆乱放地杂志报纸都收拾整齐了,这还坐不住,顺便把被茶叶祸害的几盆花草清理干净,重新浇了水。


霍秀秀起来倒水,见他这心花怒放的模样,忍不住问:“吴邪哥,瞧你这春光满脸的,有什么好事啦?”


旁边阿宁转过椅子,也跟着起哄道:“我看啊,估计跟哪个漂亮小姑娘搭上了话,看把你给高兴成什么样了。”


“去去去,忙你们的去,瞎说什么呢。”吴邪对她们挥挥手说,那笑容明摆着就是‘我有好事偏不要告诉你们’,成功引起了周围一阵嘘声。


过不了过久,张起灵就在他们门口敲了两下,吴邪抬头一看来人,飞快把花草料理好,拽起书包就溜人了,行动之迅疾好比训练有素的家犬。


霍秀秀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热气,朝身边的小伙伴们笃定地说:“前阵子还跟咸鱼似的,转眼就乐不思蜀了,肯定有情况。”


阿宁漫不经心地跟着说笑了几句,起身去推窗通通风,手却突然顿住了。


学院楼下有条通向宿舍区的林荫小道,阿宁看见刚出门的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笑着不知在聊什么话,两只手亲密地勾在了一起。


她一怔,顿时明白了什么,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经年的偏执针扎般刺痛起来,然而不过稍微挣动了那么一下,便像是脱了线的风筝,忽然就飞走了。


阿宁推开窗,入秋后凉爽的风与阳光大把大把地洒了进来,满心松快。


可能感情路上总会遇上这么个坑货,蛮不讲理就占去你心上一角,你明知不可能,却也没法走开,只能死心塌地守着,也不为等到柳暗花明,或者什么奇迹降临,往往直到最后,他会不出所料的走掉,你也不见得会有多大伤心,顶多是遗憾,而后是放过彼此的释然。


那么喜欢上那个坑货,究竟是真心的吗?


兴许是吧,否则那些因他而起的悲喜又该归属何处?


“宁姐。”霍秀秀扭头好奇地问,“哼小曲呢,什么事心情这么好?”


阿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麻利地拢起短短的发尾,用发绳扎了个小尾巴,目光炯炯地盯着屏幕:“一投没中!他奶奶的,这回改好了,我就不信下家投不中!”


张师兄见吴邪提不起精神,本想陪陪他,等哄他睡着了,便在宿舍接着写论文,不过某人显然意不在此,可能还把张师兄当做了杀虫剂,瞌睡虫顿时都驱散得一干二净了。


一回到宿舍,吴邪就兴奋地推着他进去:“快来,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张起灵被推进了吴师弟的房间,一眼就看见他桌上有个大大的礼物盒,上面还绑了个蝴蝶结,透出种跟他那满书架专业书格格不入的甜腻气息。


“给你的礼物。”吴师弟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盯着地板说,“说好了,货物出门,概不退货。”


张起灵大概是觉得眼前的发旋太可爱,低头吻了一下:“不退,能看吗?”


吴邪头皮一麻,浑身僵硬地点了点头。


张起灵把礼物打开,只见包装精致的礼物盒里躺着一个本子,摊开一看,是厚厚一叠的实验报告纸装订成的,密密麻麻全是手写的瘦金体,而这实验的题目是《我家那位先生的观察报告》。


“我家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比我大两岁,因为成绩出色,通过考核获得了硕博连续的名额,现正读着博一,跟我是同专业,研究方向却有点偏差,所以很遗憾分属了不同的实验室,乃至于我们这时候才走到了一块。”


“我先生这人不爱说话,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在我以前的认知里,只要实验室需要他,他能在里面待上一整天,实验大部分是枯燥无趣的,但他不是会介意这些的人,然而事实总是远超我的想象,近来听说他有回做大批量的样品处理时,曾在实验室窝了整整十天十夜,我是相当钦佩的。”


“至于说是大多时候,也因有些时候他表现得比较强硬,他的寡言少语,只是不爱争辩,而非随波逐流,他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认定的事就必然会执行到底,在关于我这件事上也是同样,然后他就这么默默地守了我十年。”


“我家先生喜欢吃一些简单清淡的食物,清淡属于个人口味,之前在港口逗留时,我吃点重口的,他也愿意奉陪,所以这是后来我才慢慢留意到的,至于简单,倒不是指烹饪过程繁琐的问题,打个比方,我发现他不大喜欢吃小龙虾,如果我剥好放进他碗里,他会夹来吃,我想他是不爱剥皮,可等他吃完看着我吃的时候,也会帮我剥一些。所以我才知道,他这人比起自己,更习惯把心放在别的人身上。”


“他不太会拍照,发过来的大多是那边实验室的照片,角度卡得相当美妙,是一种随时能放进论文中写篇综述的风格,偶尔我也让他拍几张自己的照片,他不会做什么姿势,就算让他摆,他也只会摆个‘V’,十分的可爱。同去的黑瞎子帮他拍过几张,照片谈不上好不好,感觉很微妙,不像是在拍人,倒像是把人当做比例尺来拍,我家先生能跟他交上朋友,兴许是因为有某种程度的物以类聚。”


……

……

……


张起灵只翻了几页,便已经知道这份礼物的珍贵,无数连他都没在意的琐碎小事堆积在一块,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张起灵仿佛有生以来,在吴邪眼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人生的痕迹。


那一瞬间,那道‘我是谁’的哲学难题,似乎也一并找到了答案。


实验报告的最后,还没完,只留了个阶段性结论。


——“我真心爱着这位先生”。


过了好一会,张起灵才转过头问他:“这是?”


吴师弟结结巴巴地说:“就那什么……定、定那什么的礼物。”


张师兄那颗与风花雪月绝缘的脑子里,从‘定量’跟‘定性’中来回想了半天,终于从一系列化学反应中回过神来:“定情信物?”


吴师弟红着张脸,终于抬起头来气鼓鼓地盯着他:“不要明知故问。”


张起灵便笑了,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取出个东西来:“半成品,还欠了点装饰,还是先给你看看吧。”


吴邪好奇地看他取出一个朴素的木头盒子,一侧上还有个发条,打开来能看见里面连着的钢条跟机芯,是个简易的音乐盒。


张起灵塞到他手心上:“拧一下试试?”


吴邪不等他说,就已经兴致勃勃地拧上了好几圈,等松开手,不锈钢条划过滚筒上凹凸起伏的曲谱,一首无比熟悉的琴曲流淌开来了。


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生日歌或天空之城,吴邪当即惊诧道:“我弹的那首。”


小音乐盒做的简陋,三十音的规格,处处可见手工的痕迹,机芯的小铜管跟弹簧绕过一圈又一圈,叮叮当当地响着同一段的旋律。


张起灵看发条走完,又拧上几下:“我去外面开会,看到附近有店能定制八音盒的机芯,就让人做了这首曲,喜欢吗?”


吴邪嘿嘿地笑了两声,看着他说:“师兄,看不出来你浪漫起来也是大神级别,这是要跟我交换的么?”


张起灵点点头:“等做好了再给你。”


而后他曲着手指蹭了蹭吴邪乌青的眼底:“满足了就去睡吧。”


吴师弟这回总算不作妖了,听话地点了点头。


张起灵不知怎么想的,又补充了一句:“我陪你?”


结果被吴师弟反应极快地拒绝了,吴邪刚深情了一回,心境高尚得让脑内那十几个G的经验值自惭形秽,吴大头蒜自知不便表现得像个蓄谋已久的登徒子,平白玷污了自己的诗与远方,于是咳了两声,假装自己不为美色所动。


‘正人君子’不留功与名地将张师兄往门外推,转身拿起遥控器,按了两下,没开成,而后他才慢腾腾地反应过来自己动过的手脚,忙掩饰了一下:“这维修部的太不靠谱了,才修好没几天,又出问题了。”


“我看看。”张起灵顿住脚步,伸手去拿遥控器,发现吴邪手中使了点劲,又见他脸上藏都来不及的慌张,当场就会错意了,“我也累了,还是晚点再让人来修吧,你要不要睡我那?”


吴师弟更慌了,后背刷地冒出热汗来:“那什么,小问题,你跑外边那么长时间,累就先去睡吧,好好睡一觉,我就不跟你挤了。”


张师兄见他们两只手还捉着那个无辜的遥控器,便试着用了一下力,结果发现吴师弟更加紧张了,不明白这样子的欲拒还迎是什么套路。


张起灵试着问:“遥控怎么了?”


吴邪忙打哈哈说:“没什么啊,你快去休息吧,我真困得不行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始终没松开,张起灵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发挥了自由搏击中学来的外挂,轻轻一敲吴师弟食指跟中指间的麻筋,一下子卸去了他的力道,轻易就将遥控器夺了过来。


张起灵一到手,无视了某人手脚并用的挣扎,忙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重量明显轻了很多,他一手扶住缠上来打劫遥控器的吴邪,一手将东西高高地伸起,用两根手指灵活地抠出电池盖子,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张师兄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这时候倒是反应极快,看了一眼已经缩回手脚的吴邪,眼神仿佛已经洞穿了这小师弟多余的掩饰。


他轻笑了一声,问道:“还过来睡吗?”


惨遭‘家暴’的吴师弟正要还以颜色,当即咬牙切齿道:“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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