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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暗涌05


吴邪天没亮就出门了,他一整晚没睡,听见胖子家响起了呼噜声二重奏便带了包烟爬了起来,胖子的呼噜声很重,像猪一样,吴邪用胖子手机给他录了一份顺手设成了来电铃声。他要单独去做一些事,他知道胖子之后肯定来骂他,所以先给他恶搞一下缓和一下气氛没错。

吴邪走在天微微亮的北京街头,路上行人比他想的要多些,很多早餐铺也张罗起来了,他买了一袋包子到附近一个休闲公园吃着。一整个晚上他想了很多,脑中有很多想法,但并不全然像黎簇的行动计划般详尽,他想的这些东西都只是他做事情的一个思路,并没有循序渐进的这一过程,可以说是毫无计划,但他也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有一个他想要得到的结果。

人要算计一个人,可以是无所不用其极,他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这些年来他做事情更追求一个结果。盘口这次的事情当中有猫腻,追踪这一猫腻逐渐暴露出一些问题来,这说明对家是有防备的,这些人也在当中行动,目的不明。不过目前看来就是瞎搞,这动静已经闹得挺大了,不知道闹成这样对他们这笔买卖来说有什么好处。这当中的状况他懒得去追究,因为他的对手很明显,那就没必要顺着他的步子跟他玩过家家,所以这个过家家的游戏他全扔给了黎簇。

要是被黎簇知道肯定又要说他无作为,但并非如此,很多人看到的作为都是因为看到这个人做了很多很多事情,最终获得了好的成果。吴邪觉得这个作为也是要分层次的,一个初中生花费很大功夫解决了一道初中数学题,跟一个大学生三两下解决了一道初中数学题,他们的作为都是相同的,最大的差别就在他们所花费的功夫上。一件事你如果做得不费吹灰之力,那么在别人看来就称不上是作为了。

他并非没有作为,只是很多事情一发生,即便个中曲折让人眼花缭乱,他也能很快知道解决这件事的捷径,换在黎簇眼中看来,就是一个饭局或者三两个电话,这件事就算是完结了。

吴邪想,这就是大人的做法,小屁孩懂个毛线球。

一袋包子刚吃完,吴邪约的人也打来了电话,他应了几句,就顺着对方的话来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有个车喇叭响了一下,吴邪便走了过去坐进了副驾驶。

开车的是一个清秀女人,她见吴邪上车后只打了声招呼,便发动了车子。

车沿着环线绕着圈,吴邪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烟,才开口说道:“你们也是时候玩够了吧,哑姐?”

女人明显抖了一下,她说:“这不是玩,我们虽然做了很多事情都不干净,但也绝非你想的那样自愿跳进去的。”

吴邪没料到她语气会这么冲,他说:“你知道我是很信你的,但你们这次确实是在瞒着我做事。如果我真的生气了,那我就不会用这种法子来见你。这次过来,也是想听一下你的理由。”

哑姐是出问题账本中的第三人。

知道这个时候吴邪很意外,哑姐就算已经结婚生子,但是对他还是很忠诚的,他知道在她心里对三叔的那份感情还在,所以很多时候吴邪都是把她当半个自家人。

“小三爷,太多的东西我说不了,但是这次的事你千万不能管。这次的事是我们犯的错,就由我们负责到底。”哑姐说,“我知道现在北京有不少吴家的伙计在,小三爷你尽快让他们收手吧,还有张爷,他已经查的够多的了。只要北京这次的事情一过,绝对不会对吴家盘口有任何危害。”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说这套。”吴邪骂了一声,“你要不给我说,我回头马上就去查那个买家。”

“你不能还这么任性,对方真不是我们能惹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哑姐说着拐进了另一道,这环线她已经转了好几圈了,此时一拐弯,身后那辆小车还紧随在后,这辆车一直跟了他们很长时间,吴邪早就注意到了。

“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被监视了,现在北京这里由不得我们做主,很危险,你不该来冒这个险的。”

吴邪看着倒后镜,默默记下了车牌号:“那你更应该告诉我实情,既然他们已经跟到这里来了,就肯定认为你跟我说了什么,结果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就是亏了吗?”

哑姐摇了摇头:“他们并不在意这个,只要你离开北京他们完全可以当你没有来过,他们只担心那批货的去向。”

“你们扣下了那批货?”吴邪惊道,也难怪做买卖的人会穷追不舍。

哑姐他们在北京滞留了快有一周时间,吴邪就猜想他们的交易出了问题,可能是当中有人阻饶,可能是价格上没有谈拢,但没想到是他们把货扣下来的。

“那批货太危险了,它们不该出现在世上,我们想要把它销毁掉。所以在郊外租了一个房子,把货藏在了那房子的地下室里。”

“烧毁一批自己手中的货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吴邪道。

哑姐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三人出现了分歧,他们收货之后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二痞子认为只有货在手中才能确保安全,老七是我们当中直接和他们谈判的人,他的处境也是最危险的,二痞子不愿把货交出去,第一时间遭殃的就是他。”

“那到底是什么货?”吴邪问。

哑姐沉默了一阵:“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了。这种纠纷我见过很多,这次的事情我们会妥善处置的。”

吴邪说:“你是告诉我很多,但还没有说到重点,这些事我调查一段时间也容易查到,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哑姐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小三爷这几年真长大了很多,看事情也通透了,有时我还是情不自禁把你当成是当年的小孩。我老了,孩子也大了,要顾着的东西多起来,估计再过几年就没法跟你们下地,只能留在长沙做销货。”哑姐少有地提到她的家庭,吴邪一直以为哑姐其实并不爱她的家庭,不爱那个因酒产生感情的丈夫,但其实一个女人,始终对家庭有着眷顾,虽然他不清楚在哑姐心中家庭对她是怎么一种存在。

“他们去的地方可能会找到一个人,就是你三叔,我本想趁这几年再下去几次,总会寻着点线索,只是这次的生意没那么好做。你老实跟我说,三爷他是不是死了?”哑姐问道,吴邪看到她眼睛都红了。

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有人愿意相信他三叔还活着,还在等着他回杭州,甚至不惜犯下如此大错来换取一个答案。说起来,吴邪关于爱情的经验其实乏善可陈,这两年家里有催过他成家的事,但他总提不起那个心思,胖子说他是心里装太多东西了,现在事情结束就将一些东西丢弃,好好找回自己,但胖子那是说的轻巧,吴邪知道自己现在是心累了,累了就很难再心动起来。所以哑姐的心情他始终无法体会,他没想到她心中还顾及着这么多的东西,还想着去找那个人。

“我也不知道。”吴邪摇头,“很多时候我都以为他死了,但后来又发现他在哪个地方活蹦乱跳着。”

这个答案是最真实的,它并不完美,就是这么残酷,除了等待他们别无他法。

哑姐把车停在了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没有说话,就一直沉默着。吴邪知道她是在哭,一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拍着,一下又一下。

这是跟人学来的,有时吴邪低落的时候,黎簇会在身后拍几下,拿瓶酒过来跟他一起喝,说他妈在他小的时候会这么哄他,他很快就不哭了,有时吴邪做恶梦梦见以前发生的一起事情,他会猛然觉得自己大意了,会被对方有机可趁,小哥会把他喊醒,扶着他肩膀一下下拍着,直到他安心下来。过去太过沉重,他们失去的一切都太过珍贵,能安慰自己的话都忘了,除了安静地陪伴,早就不知怎样去安慰他人。

然而庆幸的是,这一切都终于结束了。

他们失去的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但只要继续往前走,终究会获得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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