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bo @有喵在摸鱼

【瓶邪】家书(短完)

#手瘾犯了,找了个最短小的体裁写了封家(qing)书,写得随性,权当过把瘾

#原本还想写小哥的回信,但怎么落笔都是OOC严重



小哥:

    知道你不会打电话回来,总要我打过去未免不甘心,碰巧有人要去镇上赶集,便写了信,托人送邮局,从这荒郊野岭寄去香港,约得费上一段时日,但请放心,写在信中的话不是什么急事,也永远不会过时。

    你跟张海客他们离开的时候,雨还下得缠绵,现如今回南天过去了,已是清爽许多,我跟胖子趁机把墙刷了一遍,霉烂的墙皮全盖下去了,左手边的墙上还挂了副一米半长的水墨画,画的是行云逝水,是胖子在圩日摆摊那儿淘到的便宜货,喜爱的要紧,为了搭这画,家里东西也重新摆过了,你回来定认不出来。

    去茶田那段山路,挨着陡崖那块因雨水多滑了坡,露出一大段木头,村里人为开路截了下来,胖子捡回了一段木根,说要做个根雕茶几,至今没倒腾出个模样,你若回的早,咱们家这新茶几估计还悬,但想来你使刀比胖子利索,不妨在胖子将那段好木头捣鼓成烂柴前,去帮他个忙,我也好尽早享受在亲手做的茶几上泡茶的味道。

    那阵子家里到处乱糟糟,后来发现你的镇纸给弄丢了,是之前用梨木根削的那块,你的东西我都有好好收起来,用樟木箱装着,大铁锁拴上了,可再取出来时,我记得应该有一块一掌长的镇纸,我还曾帮你刷过漆,但翻了几日都找不到。

    我怀疑胖子老眼昏花,不识货,那块镇纸被他当柴火烧了,可他咬死口不认,我又里里外外把家里翻了五遍,依然找不着,心急如焚。静下来时,我其实也有数,一段梨木算不上宝贝,但因为是你削的,它便成了无价之宝。

    早年我去过墨脱,见过你留在那儿的东西,那时我手头上没有任何一件你的东西,或者说是除了记忆外,能证明你曾陪伴在我身边的东西,但老喇嘛手上却存着许多你的笔墨字画,叫我十分艳羡,因而你留在家的东西,每一件我都在心里列得清清楚楚。我已打定决心,余生便要当个守财奴,守住这张清单上的宝物,可那块镇纸弄丢了,我整日整夜都觉得丢了魂,睡不踏实,吃不安乐。

    许是因我想你了,很想你了,不是起于思念,你知道我疑心病很重,对象是你的时候尤甚,我不愿猜忌你,便跟你直说了吧。张海客来时,我背着你试探过几句,我知道张家很多事情对外人依旧讳莫如深,这趟你跟他们回去,多半也瞒下了许多事,直到离开,你都没告我一声,兴许是怕我难缠,其实我一点也不缠人,你要记得这点,我万事总以你为先。张家始终是你的根,你愿意给我个明白话,我也好省点心,少去挂念,若是不愿,我也可以等,有梦在前头,等待便成了件浪漫的事。(以前我总觉得浪漫是个恶俗的词,跟你一起后,这些恶俗的词在我眼中都成了最美好的祝福。)

    还有件事,野山茶开了,漫山遍野的很是热闹,开的最烈的那几日村尾的刘老太去了,你应该认得的,过年时她给咱们家送过糯米粽子,听说是睡梦中过去的,是喜丧。老太太孤寡无依,我们跟村里人凑了些钱把她葬了,在祠堂简单做了丧,守夜时村长送了些槟榔过来,我跟胖子吃不惯,嚼的气闷头晕,半夜没跟人搓麻将,搬了两条板凳跑到门口乘凉。胖子胸闷得难受,生理上不舒畅了,想的事也颓丧,我印象最深刻是,他说他泥里来泥里去了大半辈子,百年后可不要跟泥打交道了,将来要体面,要每天海水日光浴。

    你别要偷偷笑话,我跟胖子这年纪了,自然容易想到这些事,你不会老的,等我们老的掉牙,你也还年轻,我一想到就来气。亲人去世,一两年还会心痛,三四年过去便也淡忘了,你说这可怎么办,你记性本就不太好,以后再招惹上谁,怕是要把我给气活过来,你别长这么好看了,我苦思半天,不如糊个麻子脸的人皮面具,往后素颜只许给我一人看,倒也叫我省心许多,可思来想去,独留你那么好一人,我还是不放心。若是命定的别离即将到来,我要把你给带走,我得找这世上最厉害的毒或是最锋利的刀,不会让你觉得痛,我甚至编排好了怎样说服你,怎么寻得时机,怎么让你放松警惕,浮想得一脸傻笑,可想到最后,终归是不舍得,想带走你是真心的,舍不得也是真心的。若我去了,就要托人把我埋在树下,我要在你心底里扎根,年复一年地枝繁叶茂。

    我的张先生,你看我就这么一个人,赖上了你,多得你的不嫌弃,若是还回来,我爱你一辈子,若不回,我念你一辈子。

    斟酌许久,仍望速归。

                                          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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