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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师弟很难为08


张起灵最近大概是跟醉鬼结下了不解之缘,前阵子大奎的星辰大海跟琼瑶独角戏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眼下为跟上吴邪突破大气层的脑洞,都快要耗尽他毕生的想象力了。


张师兄站在路边上,看着小师弟踩着斑马线上最后一根白线,半天不肯再挪一步,只好放弃跟没有逻辑的醉鬼交流,妥协道:“我背你吧。”


“不行,我很重的,你飞不起来了,我们都掉下去怎么办?”吴师弟一脸严肃,逻辑居然还挺严谨,当然,这份严谨的前提是世界上就只剩那孤岛似的几根白线能落脚。


‘飞起来’的张师兄花了几秒分析完他的脑内场景,拎着两个书包在他面前晃了晃,还原地跺了两下脚说:“你看,没事。”


吴师弟万分诧异的看着,脸上顿生崇拜:“师兄,带我飞!”


旁边路过的学生听见都忍不住偷笑,张师兄没有一点男神包袱,很淡定地在吴邪面前蹲了下来,哄道:“带你飞,上来吧。”


但这下姓吴的醉鬼又不肯了:“你背着我,那我还怎么飞?”


师弟想上天,作师兄的有点发愁,他想了想,站起来拉住吴邪的手,一碰上,吴邪就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张起灵没让他躲开,反而攥得更紧了,他一脸正人君子似的说道:“你知道小鸟怎么学飞的吧?”


小师弟虽然醉的五迷三道,但九年义务教育里被摔下悬崖无数回的小鸟还在,闻言当即茅塞顿开,高高兴兴地捉紧了张师兄的手,带着即将起飞的兴奋与紧张说:“师兄,那我把性命都托付给你了,你千万不能松手!绝对不能!要等我说可以了才行!”


张师兄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副好耐性,平日里跟人闲聊几句都活像浪费生命,现在听个醉鬼一本正经嘱咐生死大事,他还放慢了脚步,心情颇佳地扬起嘴角允诺了:“嗯,不放。”


这要是被学院的人认出来,肯定会对这两位师兄大跌眼镜,没准还会成为掀翻学院群的八卦新闻。


吴师弟很满意,牵着张师兄的手,趟雷似的踩着砖块走,神情一直紧绷着,奈何他再怎么努力也没能成功上天,甚至连宿舍楼都上不去,回去的时候门禁的点已经过了,金大爷正在小房间里呼呼大睡,敲锣打鼓都喊不醒。


张起灵问吴师弟打算怎么办,正忙着体验飞翔快感的小师弟没留意他停下了,一头撞上他怀里,嘴里还念叨着飞行事故,怎么看问这醉鬼都不靠谱,倒是旁边有迟到惯犯猴子似的翻到树上,朝他们吹了声口哨,而后潇洒地示范了一下怎样翻进二楼宿舍的阳台。


张起灵觉得真要让吴邪上树,这醉鬼铁定就打算起飞了,干脆头也不回地拉着人往博士宿舍走,幸好他们那边没那么多的规矩。


路过面包店时,他想起吴邪刚还嚷着要吃宵夜,原想问他要不要买点吃的,转过头来发现吴师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开始犯困了,眼睛要睁不睁的,要不是张起灵一路牵着,这一路都不知要摔多少回。


张起灵从小广场上回来就有点火气,再看这醉鬼只要有人带着飞,听话得连目的地在哪都不管了,十分好拐骗,也不知心有多大才会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心里的小火苗又往上蹿了蹿。


但张师兄就算气急了也不显声不露色,眼力劲成负值的醉鬼根本留意不到,等张起灵把人塞进宿舍,吴师弟撒够了一晚上酒疯,这下终于累得不行了,一沾沙发就闭眼睡了过去。


张师兄看他舒服地咂了咂嘴,心里憋着的那点火气无可奈何地散了,他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替他擦了把脸,简单洗了下手脚,而后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了床上。


刚挨上枕头,吴邪感觉自己像是陷进了棉花里,以为是要掉下去了,吓得叫了一声,急忙伸手捞了一把,只捉到了张师兄的衣领,把人拽得弯下腰来,张起灵两只手忙往他耳侧撑着,压着一条腿坐在了床边上,好悬没整个人摔到这醉鬼身上去。


吴邪勉强睁了睁眼,只见着一张脸近在眼前,张起灵抱着人进来,没能腾出手开灯,这时屋里唯有外边一点昏暗的光漏进来,流连在他轮廓边缘,像是在发光。


吴邪定睛看了好一会,还伸手摸了摸那光,而后才认出了这是张师兄,他顿时就放心了,含混不清地说:“师兄,你人真好,要是胖子那货,肯定就松手让我掉下去了。”


他一张嘴,张起灵就闻到酒气扑鼻而来,可他没有退开,觉得自己也不比这醉鬼清醒多少,低声问道:“你不觉得我可怕?”


“不可怕啊,嘿,一点也不……”吴邪说的也不知是醉话还是梦话,声音越来越小,说着渐渐合上了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感觉跟你像是认识了好久,也不莫名其妙……”


张起灵没放他去睡,捏住吴邪的下巴,让他把头转了回来:“真的?”


吴邪被他弄得姿势不舒服,胡乱挣扎着嗯了几声,听着像是在回应他。


张起灵能从中听出‘言外之意’,可见也是醉的不清,他感觉方才的火气突然间又死灰复燃了,细细密密地爬上他心口,带着将近十年隐蔽的感情从心脏喷发,顺着血液狂风怒潮般卷过全身,火一般游走在四肢百骸,最后在脑海里炸开了一片火树银花。


但他空有一颗恨不能将人囫囵吞下的心,却只是很轻很慢地俯下身来,又在将要落在吴邪唇上时止步了,鼻尖若即若离地碰上,交缠的呼吸带着啤酒味,酒气愈发浓烈,最后发酵成了浓郁的烈酒。


张起灵彻底醉了,贴上了他的唇,偷了个浅尝辄止的吻,满心花火也跟着尘埃落定。


这一夜,小师弟做了个梦。


梦里那长长的楼梯是阴暗的,一侧栽满了绿萝,绿得灰暗,死气沉沉的,透过另一侧落地的玻璃窗,能看见外头阴云密布的天,世界盛满了清冷水汽,雨后尚未天晴,只有一簇簇的光在重云间隙中倾泻而下。


吴邪跟在一个人身后往上走着,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他看着那人背影,觉得有一肚子话想对他说,便伸手捉了下那人的袖子,两人同时顿住脚步,那人回过头来,吴邪不知为何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视线,低下了头,看见自己的手还紧紧拽着不放。


风吹云移,有光徘徊而来,绿萝青黄的叶影爬到了他的手背上,像是鱼,幽暗无边的大海深处的鱼,一生只在洋流中漫无目的地、永无止境地漂泊,吴邪一时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鱼,正拼命地奔向浅水处的光。


直到那人忽然出声了。


“怎么?”他问。


吴邪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钓出水面,撞进了五彩斑斓的世界。


那说话声淡淡的,很熟悉,他抬起头来想看清是谁,却像是打碎一池涟漪,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名字闪过他的脑海——张起灵。


吴邪醒来时天才蒙蒙亮,窗帘拉上了,屋内只能勉强能辨得出轮廓,他看见这有空调电视,身下还是软软的床垫,配置挺像是学校附近的酒店,第一反应有点心疼自己的钱包兄。


等他揉着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没理清昨晚上的事,张大的嘴巴突然卡住了,他发现酒店里居然还有书桌跟书架?


吴师弟浑身一僵,眼前场景略为眼熟,跟博士宿舍的格局很相似,他登时清醒过来了,一转眼就认出搭在椅背上的张起灵的外套。


上回他跟张起灵过来看宿舍就知道,空的那间被张起灵堆满了东西,一时半会清理不出来,根本不能睡人,所以这不仅是张师兄的宿舍,还是张师兄的房间,张师兄的床。


吴小师弟像入了虎穴似的,马上打起十二分警醒,忙低头将自己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几块青紫的痕迹,上下只穿了条小鸡图案的短裤,此外一丝不挂,他翻遍床底连自己衣服的影都没看见,说没被人趁虚而入连他自己都不信。


草。


那么张师兄人呢?吃干抹净还跑人吗?


吴师弟当即怒气冲冲出了卧室,准备找人算账,一开门,满屋烟味先发制人,呛得他连退了两步,没等他骂出声来,就看见沙发上躺了个人。


张师兄枕着手臂,曲着一条腿,憋憋屈屈地躺在双人小沙发上,另一只踩在地上的脚干脆连拖鞋都没扔开,身上只盖了条薄毯子。


也不知张师兄昨晚上怎样吞云吐雾,才能搞得出这一屋子烟熏味,吴邪捏着鼻子,皱眉扫了一眼茶几,上面烟灰缸被万箭穿心。


张起灵不常抽烟,那烟灰缸比染了茶渍的马克杯还干净,难得烙下了烟头印子,看起来有些狰狞。


大概是听见动静,张起灵醒转过来,吴邪在他头顶的位置,他只能仰起头来微微睁着眼看人,他看起来就睡得不好,眼底乌黑,咳了几声才清了嗓子,用被烟酒祸害得沙哑的嗓子说道:“起了?早。”


“师兄早。”吴师弟回了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将自己这一身罪证大咧咧地摆到他面前,“我、我昨晚上……”看见笼着一身低气压的张师兄,他有点紧张,话忽然又不知怎么问出口了。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起身到厨房烧水,边说道:“昨晚过了门禁,我就带你回来了,半夜你起来说想吐,结果在卫生间摔了一跤,我收拾了一晚上,才睡下。”


“哦。”吴师弟隐隐想起自己昨晚上在广场上尬琴的事,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应了一声,不太想深究自己喝醉酒干下的黑历史,“给师兄添麻烦了,我衣服呢?”


“洗了,我借你一套。”张起灵说着又转去卧室翻了套衣服出来,“要去实验室?”


吴邪:“嗯,有事忙,而且我们实验室下周要出海,十天,这堆活不想拖那么长时间。”


张起灵点了点头:“放放风也好,将来工作就没多少机会待海上了。”


吴师弟愣了愣,听他说这话有点不知所措,不是说交浅言深感到尴尬,学院前辈们时不常都会随口糊你一脸人生经验,他早就学会了虚心听着,毕竟前辈都是好心教你少走歪路,可同一条路未必人人都能走,所以听不惯的他也会暗自腹诽。


之所以感到无所适从,大概是说这话时张起灵的语气,像是当年他上大学跟老爸蹲火车站候着时,他说年轻人走远点,到处看看也好。


吴邪从小没一个人离家那么远,去那么长时间,他能听见话里有一堆的牵肠挂肚与不舍,都被一句‘也好’漫不经心地带过了。


吴邪有种错觉,将来离校了,张师兄还会记着他,也许会记很长时间。


“师兄你也没几年了,也好好珍惜吧。”吴邪说,“说来就我们这么个圈子,没准以后还会进同一个公司或研究所,师兄你这么牛逼,到时候要带我飞……”


‘带我飞’刚出口,吴邪又想起些太不要脸的事,当即闭了嘴。


“我打算进修。”张起灵仿佛没留意到他的异样。


吴邪头一回听说,认真打量了他一下:“看不出来师兄你对这专业是真爱,传闻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张起灵笑了笑:“我喜欢简单点的。”


能轻描淡写地说简单,吴师弟很想说那是因为师兄你这人挺简单的,就国内情况,走到哪都是急功近利的恶风气,能踏实做事的人不是没有,但不多,像张起灵这样的太过难能可贵。


简单二字背后的路太难走,能熬得过爬得高的人才能看的到,被中途打败的吴师弟承认自己不是那块料,只能祝福他道:“挺好。”


吴邪拿过衣服往卫生间走,心里默默将张师兄从男神拔高到了大神。


走开没几步,忽然又听张起灵在身后叫了一声:“你过来下。”


“怎么了师兄?”吴师弟眨了眨眼,还是走到了他跟前。


厨房里电水壶沸起来了,一阵聒噪。


但张师兄没说话,安静得有点令人不自在,赤着膊的吴师弟感觉卸掉一层厚厚的防护罩,只能强压下又开始作祟的过度反应,结果刚走近,张起灵就伸手摸上了他的肋骨处,没等吴邪浑身炸毛退避三丈,一阵钝痛刺得他一个激灵:“我去!你你你别弄!”


“看来没那么快消。”张师兄淡定地收回手,“等下把药油带上,回去再揉揉。”


吴师弟看他一脸心无旁骛的样,感觉满心歪念的自己相当龌蹉,半句话都说不出就转身逃进了卫生间,可逃是逃了,满脑子冒出来细思极恐的画面怎么都拉不住。


他说再揉揉?再?再?!


谁揉?醉鬼能自己揉?


这时,张师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奇兵突起,成了细思极恐的主旋律,吴师弟赶紧默念元素周期表来降妖伏魔,边手忙脚乱套着衣服,刚从上衣冒出头来,猝不及防跟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来了个对眼。


心跳声顿时如雷作响,一种像鱼一样被钓起来的感觉油然而生,梦里那些个零碎画面凑热闹似的涌现,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有点心如死灰地想道:“我还是先作个图冷静一下吧。”


于是乎这两天,吴师弟饭都不吃了,一头扎进了实验室,靠着零食柜的小饼干度日,卓有成效地把四十多张图件都弄好了。


可惜心情尚未平复,师弟仍须努力。


周末飞快过去,实验室的小伙伴回来就发现吴同学转了死性,居然每天第一个过来开门,而且还没到处招猫逗狗就已经趴在了电脑前埋头苦干,窝座位上都快长出蘑菇来了,显然不是吃错药的程度。


等他好不容易把电脑上的活干完,实验还排不上号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小伙伴们贴了个‘有心事要呵护’的小标签,阿宁被推搡着过去表示表示,让她带吴邪出门放放风,也好过再在实验室里闷着。


但一心只想找事干的吴邪想也不想就回拒了,正琢磨着还有什么活儿,扭头看见秀秀正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过,连忙跟阿宁道了谢,又跟了上去帮忙。


秀秀亲眼目睹了全过程,边清洗烧瓶,边一脸可惜道:“我真要为阿宁姐默哀三秒钟,她怎么就那么倒霉,看上你这榆木脑袋了。”


其实吴邪自己也想不通他身上到底哪点好,只好无奈地承认:“大概是被我的外表欺骗了。”


秀秀忽然转过头来看他,看起来有些认真:“你真这么认为?”


吴邪不解:“不然呢?”


“看来你对阿宁姐真没那个意思。”秀秀叹了口气,吴邪被她说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她逻辑何在,就听她接着说道,“她要是只看脸,早就知难而退了,何必要吊死在你棵歪脖子树上几年呢,不过照我看啊,你反正也没人,答应了又不亏,没意思也可以培养点意思的嘛!”


吴邪有点无语:“哪来那么简单就喜欢上一个人。”


虽然他也不太能懂,人到底是怎样喜欢上另一个人的?


电视上五花八门的狗血剧提供的都是极端案例,普通小老百姓没那么多腥风血雨跟轰轰烈烈,日子都被琐碎小事填的满满当当,那么所谓的怦然心动是看颜值?才华?还是钱?


“那你以为呢?”秀秀这院花当的很随性,一点也不挑食似的说,“只要有人敢跟我告白,没什么看不顺眼的,我就答应下来了,处着试试,不合适就掰,处着舒服那就能过下去了,不是挺简单一件事吗?”


“那你怎么还跟我混着单身狗大本营,这顺眼的标准也太高。”吴邪调侃了一句,追问道,“你说没意思也可以培养意思,那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没准是培养时间不够呢?”


“喜不喜欢,到时候亲一个就知道啊。”秀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常年泡在文献里的吴邪恍然,原来还有欲望这么个论据。


秀秀:“吴邪哥,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


吴邪脸色当即一绷,绷出了个此地无银来,嘴上还狡辩道:“没有,你别瞎说。”


他对阿宁这么个标致的大美人都没什么想法,自然也不觉得自己会对张师兄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归根到底还是这些天接连发生的误会,导致他的认知与理解出现了偏差,只要把脑子冷却一下,屁事也不会有。


闻言,秀秀笑了笑,也不揭穿,转而提醒道:“你那是有机玻璃。”


吴邪忙低头一看,灰溜溜地收起酒精,换上了皂水。


-tbc-


这更是干了点坏事很愧疚又想接近的张师兄&慢慢自投罗网的吴师弟

喜欢的话比个心多多留言吧❤我总觉得这文陷入了滑铁卢qw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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