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bo @有喵在摸鱼

【瓶邪】暗涌02

有人做了假账?

  街头斗殴飞车逃杀等港片镜头纷纷替换成了吴家伙计在长沙大街上实力上演生死一刻的画面黎簇脑海中闪过,让他小小的心驰神往了一番。

  总算来了点能展现一下人生价值青春可贵的事情了,黎簇眼睛发亮地候在一旁,就等着吴邪一声发落,他拿着这鸡毛令箭去长沙闹腾闹腾,逞逞威风。他黎簇在吴家算不上哪等牛逼人物,但装逼一技已是无师自通架轻路熟。

  只见吴邪眉头一皱,脸上几乎刻上了怒火二字,少年人的兴奋激动早就藏不住。吴邪见他像是瞧见自己手中吃食摇头摆尾的小狗一样,微怔了一下,放下了茶杯。

  “茶太凉了,重新泡来。”

  一句话泼灭了一腔刚开始荡漾的澎湃热血。

  账本的事被吴邪晾到了一边。

  在那之后,陆续又查出了两个有问题的盘口来,按吴邪一贯的做法,这小偷小摸的手都扒到他的钱袋里来了,肯定不能轻饶,但是这回他特别沉得住气。

  事情有变是在张海客离开几天之后,有信寄到了店里,黎簇在柜台收到信时还诧异他们这店里常驻的几个大男人,除了水电欠费少有跟邮政扯上关系,而且这显然也不是寄来的水电单子。

  吴邪拿过信件的时候也是十分疑惑,这年头手机电子邮件各种通讯手段发达,他已经很少收到信件了,上面没写寄件人,收件人是用打印纸贴上去的,没法去从字迹判别。他撕开了信件,里面倒出来的是另一个信封。信封是很老旧的那种黄纸信封,纸面还有种长久年岁留下的发硬质感,上面写着字,字体很杂乱,但黎簇能认出上面写着三个字,收信人明显并不是吴邪。

  黎簇的好奇心也提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老板你兼职做翻译?这是人家给你寄来的手稿?”

  吴邪白了他一眼,说道:“白养了这么些年,还能有点眼力劲不?”

  黎簇也看得出这不可能是什么手稿,只是清闲惯了偶尔想说点无关紧要的吐槽。反正就是一封信,连假账这么大的案子都惊动不了吴邪这尊大佛,一封信又能撼动他几分。

  “有人截获了一封信件希望我看到。”吴邪没有急着去看信,仔细的查看了里面那个信封,“你看这第二个信封已经泛黄了,说明这信有点历史,是很久以前的东西,寄信的人怎么得到这封信暂时没法考究。问题是第二封信,信上只写了个简略的地址,没有邮戳邮票,说明这封信不是经邮局寄出去的,有可能是托人带给某个人的信件,至于这个收信人……”

  黎簇闻声也往收件人的名字上看去,字迹太过潦草他不好判别,但他能从吴邪的神情中看出这个名字不寻常。

  “姓张的,张起灵。”吴邪沉声道。

  “张爷?老板你没看错吧,这字都快要赶上医生开药单的鬼画符了,你怎么可能认得。”黎簇惊道。

  “没大没小。”吴邪抬起一脚要踹他,结果却被黎簇给躲开了,他才重新坐回去,缓缓说道,“我有段时间生意比较忙事情又多又杂,没时间记录东西,所以学过一点速记,学的不精,练了个半桶水,所以这字难看得特别有印象。”

  “你字难看和这封信有几毛钱关系?”黎簇不解。

  吴邪懒得再跟他计较,扬了扬信,“这就是我的笔迹。”

  黎簇就愣了,他有点拿捏不准现在的状况。

  “你给张爷写的信?”黎簇小心地问了一句,但吴邪没去理会,黎簇知道他在琢磨东西,才到关键吴邪就闭口不语了让他心痒得不得了。这吴邪给张爷寄的信又被人送到了吴邪手中,意思是说张爷出什么事送不出去吗?但这是封旧信,难道是送信人出事?

  吴邪打开了信封,第二封信的封口早已经撕掉了,里面装的是一张信纸。

  那是一封短信,上面只是寥寥几行,黎簇依旧是看不懂,他只能坐在旁边干焦急,等着看吴邪会不会给他说几句。

  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黎簇怕打扰吴邪的思考,连动都没敢动,感觉全身都僵硬了,才听见吴邪开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北京逛一圈,让你胖爷和花爷好好招待我们。”

  “你连解释都不解释,就想忽悠我过去?”黎簇扬了扬信封,他还没蠢到会被这么耍了,他虽渴望这快要淡出鸟的日子能有点刺激,但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他很少掺和,最重要的一点是,黎簇心中愤愤地想,你要忽悠本大爷也忽悠得走点心。

  吴邪就指了指地址那栏:“你张爷的老宅,放好几十年了,咱们也该过去给他搞搞卫生了。”

  “我没听张爷说过他在北京还有房产啊?”黎簇疑惑。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赶紧的。”吴邪说。

  黎簇有些退缩,他不知道吴邪为什么要去北京,但也知道吴邪决定下来的事情他是怎么也劝不下来的,而且和张起灵有关的必定是凶险的,他实在不想再掺合那些与自己没半毛钱关系的要命事。不过细想一下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那边到底也只是北京罢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这些年他跟着吴邪混胆子也大了许多。

  “我能申请这个月涨点工资嘛?你看这都跑北京去了,总要算点出差补贴吧。”

  “成,在你张爷宅子里搜到的私房钱全归你。”吴邪敷衍地说道,在电脑上摆弄了几下就订了两张机票。

  黎簇心说你放屁,张爷看着就不像有积蓄这种概念的人,顶多里面放着几个古董,但那些古董他哪里敢碰,张爷能看上的东西终归和那个什么鬼终极有牵扯。吴邪没管他心里那点小纠结,在里屋收拾了点东西就准备出发,黎簇急着说:“老板你总归告诉我个事吧。”

  “你问。”吴邪回得坦荡。

  “我会不会有危险?这事也太奇怪了吧,就因为一封信跑北京去,这摆明就是有人下的陷阱啊。”黎簇说。

  “所以我们才要去看看,对方到底玩哪招。”

  吴邪的行动很快,订的是最快的机票,他们出个门打个车就直奔机场去了,黎簇甚至都没来得及准备一身旅游的行头,背着个小包装了点钱和手机,各种证件,这活生生的就是出趟门打个酱油的节奏。半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踏在了北京的路上。

  到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吴邪饿得要命,带着黎簇随便找个饭馆吃了个饭,他没有通知胖子和小花,吃完出门打了个车就直奔信上的地址去了。

  黎簇已经放弃挣扎,他早就不信吴邪说来北京逛一圈的鬼话,他也怕总是去质问吴邪会把他问烦了,出门在外还是和老板打好点关系有保障,虽然他恨不得自己打电话联络谢当家和王胖子说是吴邪要来北京只身犯险,拜托大家多照看着点。

  但也有可能只是他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想想看张爷再牛逼的一个人,该住的地方还不是和普通人一个样?

  犹豫再三,黎簇只给苏万发了短信,上面写着北京我回来了,剩下的就留着苏万自己领会去了。

  车只开到了附近的路口,吴邪便拎着黎簇下车了,这是一片老城区,夜里路上已经没几个人了。吴邪笑说来的太是时候了,夜黑最好办事。说着就带着他拐进了一个胡同,沿着胡同一家家数过去,来到一扇旧木门前。

  这房子应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了,两边贴着的对联都掉色脱落,木门像是被人撬过,估计以前招过贼,后来加了锁,大铁锁,但这锁锈掉了估计不好开,吴邪上去用铁丝弄了几下就放弃了。

  黎簇看着吴邪从隔壁家门口搬来了一个大水缸,站上去能够得着墙,他似乎准备翻墙进去,黎簇小声朝他说道:“这屋有人先来过,我们这回找不着好东西了。”黎簇特别有自觉地将话说得像个小毛贼一样。

  吴邪在墙面上蹬了两脚,一发力就翻了到檐上去,他剥了块瓦砾就去扔黎簇:“废话那么多,赶紧趁附近没人上来。”

  “老板你至于吗?张爷人也在北京,王盟就跟在他边上,我们可以给他电话问张爷要个钥匙,犯不着跟做贼似的。”黎簇抱怨了几句也跟着去爬墙,吴邪拉了他一把也就跟着翻到了墙上。

  “我们这是去搜他私房钱,所以这事得瞒着你张爷,顺利的话咱们还能当做没来过北京。”吴邪一本正经地说,黎簇越发觉得他家老板吹牛皮还真不用打草稿。

  “下去吧,这里太显眼了。”吴邪先从屋檐翻了下去。

  黎簇蹑手蹑脚地跟在吴邪身后,好不容易才翻下了墙,哗啦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把黎簇吓了一跳,这张爷也太没讲究了,古董能随便堆墙角吗!一脚下去就全是钱啊!难怪会招贼!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碎片一看,这哪是古董,只是一堆破碗碟而已。

  黎簇被吓得不轻,冒了一身冷汗,还好附近的人家都没留意到这声响。他四周望了一圈,这院里有好几个房子,都是相当破烂的旧房,有些直接连门都卸掉了,只剩下一个门框,房里都是黑成一片,附近民居的光漏进来也看不清个什么东西。

  黎簇从门外看只能模糊看出窗口有个人影,心说这吴老板也是胆大,二话不说就直接搜起来,专业的入屋行窃也做不到这么心无旁骛啊。

  黎簇也跟着过去帮忙,这里到处黑乎乎的,黎簇总觉得有什么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但偷偷摸摸行事总不能把灯都亮起来,估计这边的灯也亮不起来。他摸出了个火机,黎簇有过点经验,知道火机这种随身携带的照明工具是相当的派的上用场。这火机不常用,黎簇滑了好几次都没打亮。

  “老板,你这是要找什么啊?别给我提那破私房钱,我知道这里肯定没有,我宁愿相信张爷就是个穷光蛋,也比相信能从这里找出宝贝来强多了。”黎簇边弄着火机边朝那窗走近。

  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从身后的屋子里传来的,有人在里面咳了几声:“找个信,或者任何纸质的东西都别放过。”

  黎簇缓缓转过身来,他的动作有点僵硬,他看见吴邪被灰尘呛了一脸从屋里走出来,一脸的灰尘,相当狼狈。

  “老、老、老板,你怎么从这屋出来?”黎簇说话有些结巴,手一直哆嗦重复着打火机的动作。

  吴邪见他神情怀疑,皱了皱眉:“我一直在这屋里,你怎么回事?”

  “那我这屋的人是谁?”黎簇说这话一直没敢回头,不过火机总算是亮起一点火苗,黎簇的手一抖索,又灭了下去。

  灯火明灭,燃起了微弱亮光又迅速回到了黑暗,但这点光亮没能驱散黎簇的惊恐,寒意一瞬间爬上了他的背脊,他瞪大了双眼等待吴邪的回答。

  “哪有什么人?你别神经兮兮的自己吓唬自己,这里又不是下地。”吴邪说。

  黎簇一脸难以置信,猛地回过头来,但那窗边真的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结巴地道:“怎、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就看到一个人影在。”

  “这是你心理作用,有时人的心理作用太强容易把自己的眼睛给骗了,早叫你别想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想象力丰富。”

  黎簇没听他的话,稳了稳情绪,捡了块石子扔进去,他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用这种方法试探。在光灭下去之前吴邪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黎簇从他的神情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吴邪的反应太过平淡,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虽称不上有多了解吴邪,但这人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就对任何事情多疑,这种情况下他绝不可能对自己看到的东西视若无睹。除非吴邪知道一些东西,甚至可能知道那个黑影是什么人,但他没有告诉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照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吴邪应该先把那人揪出来打一顿,难道是怕打草惊蛇?还是说这是欲擒故纵,等着对方送上门来?这么说的话自己可能已经把事情给弄砸了。

  石子撞上了木制家具的响声传来,黎簇直盯着那个窗户看,注意力全集中在那间屋子里,他知道里面肯定有东西在看着他们。

  扔石子其实是个很愚蠢的做法,以前吴邪教他东西的时候有说过,你这石子一扔就等于在说你知道那边有东西在,但你不敢抢先手行动,对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通常只会采取两种方法,一是逃,运气不好的话对方会冲出来先下手为强。

  但这回黎簇也是无奈为之,他本以为告诉吴邪那里有人他们会冲上去把人给揪出来,但是吴邪没有任何行动,现在局面僵持住了,对方显然暂时不会加害他们。所以这石子扔过去,就是告诉对方我知道你还在,你别想乱动。不得不说,这一招对想要隐藏在暗处的人来说,震慑力还是蛮大的。

  “你干嘛呢,别偷懒赶紧完事。”那边吴邪喊了一声。

  黎簇心说我这可是为了大局为了安全着想,用精神力量镇压对方,但这话说出来就没意义了,他就道:“我看哨。”

  吴邪走到他什么踹了他一脚,从包里拿了个电筒就朝那个房间走去:“带你来做事的净会给我添麻烦。”

  “老板你就这么过去?好歹带个棍子,要出什么事我不好交代啊。”黎簇拉住了他。

  吴邪一把拎起他衣领,推着黎簇就往那房间走去,电筒光照了一圈,里面就只有一些民居的摆设。

  吴邪松开他,在周围随意的看了一圈,说道:“我看看,是这凳子会跳起来砸你,还是这花瓶会摔你面前碰瓷啊?”

  “不可能啊。”黎簇四处张望,但屋子四四方方,没多大地方,黎簇心中总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忽然兜里的手机震起来了,吓得他腿哆嗦了一阵。

  黎簇拿出手机,是一封短信,看完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张爷不见了。”

  吴邪皱起了眉头:“王盟人在哪?”

  “他们分散人手到处找着,刚不见的人,估计不会走太远。”

  “那让他们找完,让王盟到胖子那等着,我们找完这边就过去。”吴邪说。

  黎簇照他的意思吩咐过去,也跟着将没有搜完的几间房子搜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担心了张爷的事,对那人影也没那么纠结了。

  “老板你在发什么呆啊。”等黎簇找完一圈出来,看到吴邪正坐在井口抽着烟。

  吴邪摇了摇头,对着剥落得有些斑驳的墙面说道:“我只是在想,这里竟然曾是他的归处。”

  “这真是张爷老家啊?我还以为这也是你唬我的。”黎簇马上明白过来吴邪指的是谁。

  吴邪微微叹了口气,吐出了一团白烟,才回过头来问黎簇:“你找的怎样了?”

  他递了一个笔记本过去,“最后一间也搜完了,只有这个笔记本。”

  四合院几个房子所有纸质的东西都堆在了井边,有书有报纸笔记本一类的,但是没有吴邪所说的信件,在黎簇找着的时候,吴邪将这些都翻看了一下,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吴邪接过最后一个笔记本,翻了几下,也扔到那堆书中,他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

  “你是说刚才人影的事?”黎簇提了提神。

  “这是小哥以前住的地方,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过客,永远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你能想象他在这里,像个普通人一样过日子的样子吗?”吴邪说。

  黎簇这才留意起四合院的一切,他以为吴邪在忽悠自己,所以连他说这是张爷老宅这话都没当回事,但现在看来,他确实没法想象张爷在这里生活的情景。

  四合院里的都是普通人家的东西,院中有几个花盆,以前养的东西都已经枯萎了,有个青石台子做的小灶台,旁边放着一些瓦罐,中间是口井,剩着水的木桶还在旁边,里面长满的青苔,井盖子已经吹到一边去了。几个房间黎簇都去过,有一个厨房一个茅房,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家具都老旧的不成样子,连墙上挂着的画都抹了一层灰,挂历上的备注也模糊不清了,但这些被尘封的东西都极具生活感。黎簇想象着张爷这样的人会有心思给家里添置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吗?

  “你是说,这可能不是张爷的房子?有人伪造了一封信,把我们骗到这里来?但这里什么都没有,为的是什么?”黎簇问。

  “估计是为了让我到这个地方来。”吴邪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说,“现在我来了,觉得没意思了,本大爷要回家睡觉觉了。”他说着掐灭了烟。

  吴邪是行动派的来去匆匆,两手空空的冲到北京来,瞎忙活了一晚上又两手空空的回去,刚走到路边上,吴邪拦了一辆车边直奔潘家园去了。

  “那房子就那样,不管了吗?”车上,黎簇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问道,那个人影始终让他放心不下。

  “回去了,再不走王盟那小子就要急死了。”吴邪说。

  “那东西还找不找了?”

  吴邪点了点头,将一个东西交给了他:“东西要找,但用不着你了,这信你拿着,或许能派的上用场。”

  黎簇打开一看,是白天寄到铺子里来的那封信:“这能派上什么用场?免死金牌?”

  “我漏算了个人,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吴邪忽然道。

  “啊?”

评论 ( 6 )
热度 ( 90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喵呜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