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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暗涌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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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用钉子固定了绳头,把麻绳放了下去,还好胖子准备家伙还是比较靠谱的,麻绳长度足够他们到达断崖下面。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那禁婆听见水声会逃得那么快,只怕下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还回来,苏万已经吓破了胆,所以他们决定了让吴邪第一个下去,苏万紧随,张起灵留在最后面。

这下倒是让吴邪如愿了,单手攀爬难度很高,几次险些脱手之后吴邪总算是落到了地面上,他让张起灵把背包扔了下来。

吴邪点起了一只火折子,翻了一下背包,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基本没有,他燃了几个冷烟火,朝周围扔了过去,地下湖边上有条小道,比较陡,应该是水位下降露出来的。

水声很奇怪,咕噜咕噜响着,像是在沸腾,吴邪用手沾了一下水,水很凉,水浪拍打着岸边,按理来说,在这种湖水中不该形成这样的浪花。

吴邪想了想,把其中一个冷烟花朝水面上扔了过去,烟火在空中骤然亮起,落到水面又迅速熄灭,然而就在那短短数秒的光景,让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水面上漂浮着的是那帮德国佬的尸体,像是被榨干般留下了一个枯瘦的躯体,如果不是身上那服装,吴邪会错以为那是几年前死在这儿的。

尸体浮在水上,涟漪在他们身下泛开了一圈又一圈。

“水里有东西。”吴邪说。

还爬在半空中的苏万一听这话,哪里还得了,忙停下了动作问:“老大,哪边的狠些?”

“你说呢。”

苏万抱住了绳子,慌道:“那我们还下去干嘛?投喂吗?吴老板你平时也没见得这么有爱心啊。”

吴邪啧了一声,“那你就别下来了,在那边挂着吧,等我拿东西过来时拉我一把。”

说着他便把背包背在了身上,用快要燃尽的火折子点亮了一只火把,准备寻着岸边的小路摸到桥边上。

“吴邪。”张起灵在上面喊了他一声。

吴邪回身看了一眼张起灵,鲜有地露出些担心,吴邪十分满意地看着他被苏万卡在了洞口,十米的高差以张起灵的身手定不会有什么难度,但也能拖他个一时半会。

吴邪朝他扬了扬手,就沿着岸边摸索着走了,“放心,老子还宝刀未老呢。”

吴邪只顾得赶路,没再理会身后的喊声,桥是通往地下湖祭台的唯一路线,两侧垂落的幡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布料本身就难以保存,尤其在这种带着水气的环境下,木杆上只剩下了金丝的刺绣和植物纤维的残骸,上面的文字早已脱落,无法辨认了,似乎轻微触碰便会碎成尘埃。

踏上桥边的时候吴邪才注意到,桥是贴着水面的,他沿着岸边一路走来,能发现一层层水蚀的痕迹,那是水位变化的标志,大约有半米左右的水位差,这桥面离水面并没有半米的高差,大约地下湖成了死潭的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有人发现这里,建成了如今的模样。

能发现地下几十米下的这一奇景,古时候的人也真算是无孔不入了。

吴邪感概了一下古人巧夺天工的技艺,却在目光还停留在水面的时候,忽然发觉这一猜想有点不对劲。

涟漪。

虽然引起涟漪的原因还未明,但如果水流从桥下通过,在桥面紧贴的水面是不可能引起这种高度的水波。

关于流体力学方面吴邪只懂得些简要的,尚且不能确定心中这点疑虑是不是多虑了,他在桥边蹲了下来,沿着桥壁小心翼翼地探入了水底,在他手臂所及的距离,摸到的依旧是墙面。

他娘的谁会建这么厚一条桥,这分明是一面墙。

这是个人工的地下湖!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吴邪甩了甩手臂的水,凝视着湖面,漆黑的水面之下如果真有什么可怖的话,大约是有什么东西在。

但连幡旗都成那副样子了,哪怕是水鬼现在也是半老徐娘了,水下的东西再厉害,跟带枪的几个德国佬一耗,一时半会也不会再上来了吧。

吴邪安慰着自己说,他关于水底的回忆大多算不上好,况且他的时间不多了,张起灵随时可能追上来,管它这湖是阎王的游泳池也好便池也好,他都必须把自己要确认的事先办了。

无需多虑,吴邪一直走到了中间祭台,祭台很宽广,四处是高高的烛台,祭台中央是那只黑石棺材,棺材还没打开,估计里面的东西还没有被拿走,他举着火把照亮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可能是躲了起来,吴邪把背上的包拿在了手里,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个流星锤用用,然而就在他准备绕着石棺走一圈的时候,发现在祭台的后面躺着一个人。

吴邪马上凑了过去,认出那人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黎簇。

黎簇有些不省人事,整个人都在抽搐,蜷缩成一团,嘴唇不知道是抖着还是喃喃自语,手臂被切开了一道口子,被血染红了一片。

吴邪把他扶了起来,睁开了他的眼皮,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像是中邪了。吴邪连忙把火把卡在一角,腾出手来掐他的人中太阳穴涌泉穴,还有各种他觉得可能有效的穴位,但都无补于事。

但黎簇出现在这里,那么那个把他带走的人也必定藏在这里。

几乎是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吴邪被身后一股力量冲到在地上,原本一只手已经骨折,剩下的那只被人准确地扣在后背,动弹不得。

吴邪侧眼去看压制着他的那个人,长着一副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果然就是那个冒牌货。

“该死的。”吴邪狠狠地骂道。

“还能骂人呢,看来精神不错。”冒牌货说,“没想到等来的人会是你,我应该告诫过你让你离开的。”

“你他妈有种出现在我面前,还想着活着离开?”吴邪猛地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法抽身。

这对吴邪来说真是诡异的一幕,年轻时的他看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现在的他好歹是练过的,现在这冒牌货却是顶着他那副几乎标榜着纯天然无害的脸,死死地压制住了自己。

冒牌货带着怜悯看着身下的人:“别的我就不提了,单瞧我两只手,这不是已经拿下了你个半废品了吗?”

“不过你来了也有你来了的好处。”冒牌货话锋一转,掏出了一封泛黄的信,在吴邪面前扬了扬。

这是来北京时吴邪托给黎簇,让他转交给张起灵的,他在北京老宅时猜测是冒牌货寄给他的,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几乎马上就懂了为什么黎簇会成了这副模样。

“你想用这小鬼钓我出来?”冒牌货笑问,答案早已在他心中,“他确实很优秀,只可惜嘴巴太难撬开了,这饵我并不感兴趣,不过多得他我确信了一件事,开这棺材需要的血,还得由你来。”

“你他妈的要里面的东西,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血。”吴邪意识到不妙。

“很遗憾,虽然我能帮你很多,但只有在血上,我没那天赋。”

这货说他的血是天赋?吴邪一怔,以前有人说过他是吃了某种药材血才有了驱邪的功效,但毫无疑问,他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吃一口就能改变血液的东西。那既然是天赋,为何这冒牌货身上没有?难道是因为秦岭的青铜树?

冒牌货把吴邪的手臂压在了石棺上,另一手拿刀正要切下去,吴邪眼见那刀锋,反抗得厉害,冒牌货又道,“放松点,我也好下手利索点,这样一来你也没那么痛苦了,下次我们还能合作愉快。”

“滚你他妈的合作。”吴邪怎么可能听他的鬼话,脚使劲踹向了石棺,腰一弓,猛地向后冲去,把身上的人给推向了一边,他起身想趁机摆脱,但一只手还被冒牌货扣着,那家伙甩脚几下的功夫,全踢在了他的关节位上,数秒之后,吴邪从趴在地上成了趴在石棺上。

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冒牌货更好下手切他。

刀光在吴邪眼前无限放大,锋芒刺痛了他的神经,过去那段时间遭受的惨痛经历又历历在目,仍旧有些东西从未改变,仍旧有些东西他无法改变。

他曾对自己发誓,要比那些人更狠,要比他们谋虑更多,要彻底将他们摧毁!这些人全该被埋藏在过去的黑暗中,带着他们所谓的使命死去!

冒牌货察觉到吴邪的视线越发的凶狠,一些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观察了吴邪很长一段时间,也眼看着他如何将自己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眼看着这张脸露出了他从不知道的神情,就如同现在沉寂已久而复苏的毒蛇。

然而就在他这一停顿,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水中窜出,几乎是出水声炸开的同时,一股强劲的冲击撞开了他握刀的手臂,匕首被撞飞了,冒牌货顾不及手上的伤势,身体立马往后倒去,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刀。

冒牌货的功夫也是了得,往后倒去的动作恰恰在半空中止住,腰一拧把自己甩出去了几步远,“谁!”

但对面那人哪是会跟他停下来讲道理的,那双冰冷的黑眼睛早已锁定了他的动作,刀的攻势刚收回,另一只手早已伸出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劲道一上,要将他按到在地上。

“张起灵!”冒牌货扣住了他的左手,才勉强没被扔地上,但寒芒刺痛了眼角,刀尖几乎就出现在他脑袋上面。

冒牌货脑袋成了空白,他还是用几下子的,但面对张起灵,这回儿的功夫已经彻底被打败。

预想的刀刃并没有落下,刀稳稳地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张起灵踹向了他的膝盖,冒牌货最终就像刚才的吴邪一样,被反压着手倒在了地上。

“张起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冒牌货吼了一声。

但张起灵一见他要闹,刀子就架到了他脑袋边上,冒牌货不敢吱声了。

这不是第一次他看到跟吴邪有着同一张脸的人,只是很多时候他看到的那些都不如这个相似,冒牌货的神情和吴邪如出一辙,若非这张脸比吴邪显得年轻,这可能会是最像吴邪的人皮面具了。

“吴邪。”张起灵抬头叫了一声。

吴邪正靠着棺材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刚觉得自己鼓起了一股气,立马就被人给打散了,“我没事。”

沿着桥迟迟才赶来的苏万一见这情景,来回看了看吴邪跟冒牌货的脸,刚准备说出什么来,就见地上还躺着一个黎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幅模样的黎簇,比起他们打群架骨折时还惨多了,惊道:“鸭梨!怎么整成这模样了!”

苏万把他扶了起来,给他灌了好些水,才一眼瞪向了地上的冒牌货:“你对鸭梨做了什么。”他很少去憎恨一些人,但现在看着地上的人却涌起了这股难以遏制的情绪,而偏偏那人长着一张吴邪的脸。

“应该是费洛蒙,缓一会儿就好了。”回答他的不是冒牌货,吴邪慢慢地走到了那冒牌货面前,他捡起了地下的信纸,摊到了张起灵面前。

泛黄的信上潦草的字体,黎簇尚未解出的内容,以及上面签署的,这是一封由吴邪寄给张起灵的信。

张起灵看向这封信时,眯了眯眼。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来北京。”吴邪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烟,拍了拍裤子就坐到了地上,他看着被死死压在地上的冒牌货的脸,“这只是一张注释,和它配对的应该还有一副图,我想找那张图,可惜没找着,但估计也不可能找得到,既然你把这信寄给了我,那么图也应该就在你手中。”

冒牌货哼了一声,才道:“图早就被人销毁了。”

图毁了,单留一张注释又有何用,这不就成了一张废纸?

“那你寄给我这东西算是什么?”吴邪拿起了那张信纸。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知道这幅图,那只可能是一个人。”冒牌货说。

“谁?”

冒牌货看着吴邪,眼中似乎带着笑意。

“我?”吴邪从他眼中只能看到自己这个答案,但是这上面的东西他根本没有一点印象,更别说是将这些集合到一起的图纸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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