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ibo @有喵在摸鱼

【瓶邪】长生劫 01

百粉福利决定开个新坑( ̄ε(# ̄)  

其实在《暗涌》当中已经有过很多关于这个故事暗示,但想来要是提出来新开一坑会很有意思,所以《长生劫》作为《暗涌》的前传诞生了【撒花

第一章主要交代了一下背景,但这个故事继续写下来会发现整篇当中吴邪都用了齐羽这个假名( ̄ε(# ̄)  毕竟是篇瓶邪文,所以第二章开始会尝试改用第一人称

《长生劫》作为一个前传,很多伏笔都比较明朗,要纠结的谜题也少了很多,所以我的初衷是,这是个为了秀恩爱而存在的前传( ̄ε(# ̄)  

以上【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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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末的长沙少有地下了场暴雪,城里铺了一片白,灰铅的天笼罩着灰色的城,冷得厉害。张启山拄着拐杖,望着窗外那几株梅花树,前些天才露了点花苞,这下完全给雪盖住了,有些可惜。

他琢磨着让人把雪扫下来,又心怕底下的人手笨,弄坏了花苞和枝桠。

屋里电话铃响了几声,打断了他这丝愁绪,他刚不悦地皱了皱眉,那通电话已经被他的副官接过,刺耳、令人不快的铃响终于停止了。

但张启山也知道,这股烦躁并不因为铃声的停止而终止,真正令人不快的事情这才要刚刚开始,无论赏梅,抑或是为雪压枝头烦恼的闲逸,他注定是要放下的。

副官放下了城门守卫处打来的电话,向他传达了一声:“佛爷,车已经进城了。”

“终于来了啊。”张启山点了点头,眼神从窗外收回。

这通电话他等了好几天。

张启山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看着摊在他桌上的那几分文件,“你说这回,该是真的了吧?”

“他的长相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身手还得等试过才知道,现在还不好下断论。”副官为人谨慎,哪怕现在已知那点资料跟以往那人多符合,但谁知道那张人皮下会是什么。

张启山呵呵笑了几声:“人送到哪了?”

“组织的车接的人,估计是先送军部里去了。”副官说罢,顿了一下,又道,“我安排人去军部里查一下他接下来的去处。”

张启山摆了摆手,把挂在衣架上的军装披上肩,“用不着,见个人而已,给我备车吧。”这衣服许久没穿,但依然被他吩咐下人好好清洁保存,上面挂满的勋章在光下闪闪发亮。

副官上前替他穿衣,“佛爷,十多年前那场伤亡的责任都被陈情派的推到了他头上,这回搞不好,人是直接送军部牢房里去了。”

“哪怕他是个罪人,我也该见见。”张启山在镜子前戴好了军帽,敬了个军礼,苍老的体态依旧没有掩埋他昔日的光辉,“敢拦我的人,已经跟上个张起灵下地狱去了。”




时值史上最大盗墓事件十余年后,那场由老九门联合,张起灵带头的活动中,他们取得巨大的成果同时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关于这事参与活动的这些人至今仍不愿提起太多。张起灵的权威在这次活动之后发生了动摇,组织内部分裂成了两派,一派被张起灵所救,把他视作神明,另一派则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了张起灵,被称作陈情派。张大佛爷家族也同样因此分裂成了两派,陈情派因为向政界靠拢,逐步壮大,张起灵派被倾轧,面临被清洗的境况。

张起灵在那次事件当中失去了记忆,被组织的人接管。张起灵派一些人知道如此下去谁都无法逃离这些事情,开始了各自洗底,其中掺杂着当时的许多因素,组织被迫放弃了很多东西,一些人也得以从这怪圈中踏出了一步,而张起灵却再次失踪了。

但追求某些东西的脚步永远都不会停止,陈情派的人决心要挖掘出秘密,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搜寻张起灵的下落,在那次盗墓活动获得的资料的帮助下,广西张家铺遗址的研究工作也得意断断续续地进行着,但进展一直不太顺利,他们找来了很多的张起灵,最后都因失败告终。

事情有了重大进展是在上一年他们搜寻到的另一个张起灵之后,张家陈情派带头领着队伍进到了张家古楼当中,他们获得了许多重要发现,而前阵子,这支队伍却忽然消失在地底,彻底断了联系。

组织的考古工作也因此被迫暂停,他们需要另一个张起灵,也需要另一支队伍来接管这项任务。

原以为这些事情都将告一段落,没想到这下一个张起灵会来的这么快,张启山望着车外,看来这个年未必好过。

军部中今天看守的人明显增多了,他的车进去里面也被彻头彻尾检查了一遍,但也没人敢特地为难他,陈情派这次损失惨重,组织里能说得上事的也剩不了多少了。

“佛爷,上头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去处和工作,他留这里的时间不多,我们也是走走程序,您若是见人,就长话短说吧。”带人的军官说。

“哦?”张启山疑惑,“上头什么时候这么猴急了,几分钟也等不了了吗?”

那军官苦笑了一声:“时间不多了啊。”

等张启山带着副官过了几道关卡后,他们终于在一间接待室中见到了那个沉默的年轻人。

张启山说不准他的年龄,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那副模样,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而那会儿他们这些人还都是年轻力壮,时间好像唯独把这个人给遗忘了。

他敲门进来,把副官和军官都留在了门外,张起灵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抬头看着天花板。

张启山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接待室了,一些贵重的客人来访时他们都会先将人领到这里,他熟练地翻出了一套茶具,在年轻人面前摆开,草草地泡了一壶茶。

“张起灵?”张启山给这个沉默的年轻人倒了杯茶。

对面的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视线又移到了天花板上。

在这年轻人的眼神中,张启山忽然了然,这不是他初见时的那个张起灵,那个时候的张起灵来老九门寻求帮助,一个沉默来历不明的人是不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的,但那个时候张起灵带着足以让所有人无法轻视的筹码来到,以他们长生的秘密来换取十年一轮的帮助去看守一个秘密,张起灵那时的身手以及对一些事情的认知都远超于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短短的时间内他便聚拢了一批信徒,没错,那帮人就是从张起灵身上看见的长生的信徒,一群为了一个疯狂的信念而去谋划了疯狂的事的疯子。

而现在的这个张起灵身上,他没有了那股一往无前的魄力,又或许是找不准方向,而把这股魄力收敛起来了,这倒像是失踪之前的那个他。

眼前这人看起来倒像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了,而不是初见时悬于神坛上的神佛。

但有一点绝对没错,他就是十年前那个张起灵,这人眼神中的淡漠,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进到他心里去,这是任何人都假装不了。

“看来十年一次这事我没记错,我们得该重新认识了。”张启山端正了身子,“张启山,算是这个组织里的带头人。”

张起灵这时才少见地关注起眼前人来。

张启山很快明白过来,笑了一声,“没错,我的祖先也是和你源于同一个家族,但我们这一支张家已经不太了解本家的事情了。你想问的东西,我都没法回答,更何况,有关你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没了解过。”

“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记起了多少东西,但既然你十年前选择了离开,再回到这里,寻得的答案也应是同样。”张启山用指节轻轻地敲了两下桌子,“时代是变了,但有些东西,朝代再怎么更替,终究不会有任何改变。人心就是这种东西。”

“你所说的答案,并非我要寻的答案。”张起灵说罢,便失去了兴趣,再次移开了视线。

眼前这个人面容没有任何变化,他这双眼所看向的东西也没有变化,张启山明白,他们过去没法读懂的这个人,如今依旧是被裹在层层迷雾当中,老九门都在这个时代的泥淖中挣扎着存活,而这些,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张启山再也没去跟他说他准备好那番话,陈情派如何老九门如何,神佛无心世间事,在张起灵漫长的人生中,他们不过是转眼即逝的一抹刀光剑影,再无其他。

张启山叹了口气,把茶倒了,又重新换了一壶好茶,慢慢地给他说说长沙的风土人情。

虽说这些,也进不到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去。

等军部那边把必要的手续都弄妥当,上头安排的人再次把张起灵接上了车,张启山把副官招进了接待室中,把张起灵没有碰过的杯子放到了一边,给他也倒了杯茶。

“尝尝。”

副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端着茶杯品了一口,“味甘色淡,好茶。”

“当然好茶,这可是特级碧螺春。”张启山笑道。

副官有些惶恐地看了一眼茶杯,缓缓放下,“佛爷,这人试得怎样?”

“是他本人,错不了眼了。”张启山靠着椅背,慢慢地喝茶,抬头望着接待室装修得别致的天花板。

“佛爷?”副官很少见张启山发呆。

张启山摆了摆手,让他别出声,“我想感受感受,这天花板哪里比得上一壶好茶了?”



车出了军部,驶向了长沙一所著名的大学,上头没有任何要接待张起灵的意思,直接让人传达了口讯,让他暂住学校里,和考古队的人回合,等东西和人手都备齐,直接出发广西进行后续工作。

对这种有欠妥当的安排,张起灵并没觉得被轻视,那些繁琐的东西能省便省,对他来说就是件好事。

他一路跟着上头安排的军官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妥当,住进了大学的一间单人宿舍当中,配备不敢说有多好,该有的都有,吃的军官会按时让人送进门来,任何需求他们都会尽量做到。

只要张起灵愿意,他能足不出户待到人员装备到齐,直接出发。

但刚安顿下来没多久,傍晚天刚黑的时候,他亮起油灯,发现这灯光中有异样,屋子被照得亮暗分明,他细看那个玻璃灯罩,被钨丝熏得发黑的玻璃内里被画了三道杠。

三杠为乾,八卦?

张起灵往屋子的乾位一看,直指门口,他推开门,门外正打着瞌睡的军士被他吓了一跳,忙问是不是有什么需求,张起灵没有搭理,在门口四处看了一圈,很快发现走廊的石灰墙壁上,被人用指甲刻了一阴二阳,兑卦,刻印还很新,张起灵忽然明白了这是有人下的暗示。

他跟军士交代了一声,要出去走走。

那军士一听便放行了,只道要入夜了,街上比较乱,让他别出学校。

张起灵点了点头,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暗处总会跟着一队人。

他寻着八卦的方位一路走出了宿舍区,一边寻思着谁会刻意在他的住处留下八卦指路,而这条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然而却毫无头绪,这一切或许十年之前他能立马猜到,但如今的他早已忘记了,但无妨,顺着这路下去说不定就是线索。

路的尽头,在学校一个偏僻的街角,他只看到了围着一圈打牌喝酒的乞丐,他四下又找了一圈,但再也没有任何提示了。

一群乞丐给他的暗号?

张起灵并未觉得这个念头有多不可思议,他见过很多的人,也知道有些深藏不露的高人,会混迹在市井一些不起眼的角落。

他走近了那群喝得烂醉一直笑嘻嘻的乞丐当中,一老头见到来人,眯了眯眼睛,抬了抬那副老花眼睛,笑呵呵地问:“小哥,打牌玩嘛?”

这老头身穿布衣,但比起周围这几个乞丐要整洁许多,他那双狡黠的眼神张起灵见过许多,他看到这老头就大致明白,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是你让我来的?”张起灵开门见山。

那老头啧了两声,意味不明,他把地上散乱的牌都收了起来,“这世道赌个钱都难啊,也就我们这些人不起眼,能偷乐一下。”老头从磊好的牌中抽出了一张,扔到了张起灵脚下,“小兄弟难道没兴趣?”

张起灵看了一眼,那张牌牌面朝上,上面贴着一张照片,是一个被图书馆的书堆给掩埋的年轻男子,这张照片显然是偷拍的。

这是个被监控的年轻人?

事情似乎变得怪异起来,但还提不起张起灵的关注,这人为何会被监控他根本不感兴趣,但他明白了这是老头掩人耳目的手段,为了躲过监控他的军队。

张起灵捡起了那张牌,在人堆中坐了下来,“怎么玩?”

老头笑着也给自己发了牌,“很简单,比点数,可以加牌,输得牌越多罚的酒也越多。”闻声老头身边几个乞丐把酒壶摆开了一线。

“赢了呢?”张起灵撕下了那张照片,放到了一边,牌面是红心6,不大不小。

老头摊开他的那张,上面也是一张照片,也是同一个年轻人,老头撕下了照片,是张方块10,明牌上老头已经有了优势,“赢了?你可以问我任何想问的问题,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既然你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不直说?”张起灵看着那老头,却见后者那副笑脸布满了愁绪。

“我不太确定,有些事情该不该告诉你。”老头又各自发了一张牌,“你赢我一张,就算赢一个问题,这里十壶酒,输完了赌局就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

张起灵刚要问,老头便扬起了手,“从现在开始,一张牌一个问题。”

这也意味了,张起灵最多能赢得问十个问题的机会。

赌牌这个太讲究概率论和心理战,老头琢磨着张起灵能问全十个问题的几率不大,能问上关键也得看张起灵对以前的事情知道多少,这是在他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想到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让一切随天意吧。

老头从没想到他算命数十年,窥天命不少,这回倒愿意听天由命了。

“开。”然而老头的思绪很快被打断,张起灵丝毫没有纠结概率这种复杂的算数,拿了一张牌,照片看了一眼,放到一边,直接掀牌。

老头看了一眼他掀出的那张桃8,两张不大不小的牌,加起来14点,赢他的明牌只有4点,直接扔了出来,这人也是胆大。老头忙看了一下自己的牌,这回真是霉运到家了,两点,赢面这么大局,居然给他输掉了。

“两个问题。”张起灵说。

老头点头,服输,有些沮丧,“你问。”虽说问问题他不亏,但输了这种局面的牌,旁边那帮乞丐都暗地里笑了。

“齐老板,今天是不是忘了给自己算算才出门啊。”

老头呸了那人一声,抱起了酒壶,灌了一大口,他年纪虽大,但酒量丝毫不输年轻人,几口下肚,酒气上脸,他干脆在这大冷天挽起了袖子,又开始发牌。

两边各自一明一暗两张牌,老头还没来得及看牌,加牌也没问的出口,对面的张起灵拿过牌,照片一撕下来,直接摊牌,“开。”

第一局老头只道张起灵这人胆大心大,赢了就是一口气两张牌,但输了就是同时输掉两个问题,张起灵本人还神情淡定,面无表情,但老头都快被他吓跌眼镜了,这回再来他算是明白了,“小兄弟,你听懂规矩了吗?我说可以加牌,你用不着赌的这么险。”

“老齐,这回险的是你吧。”旁边又有人笑他,这回明牌上老头输了两点。

“这样快。”张起灵道。

老头一听他这话,就差没把刚喝下的就给喷出来,他还想着怎样一张牌一张牌跟他抠呢,合着张起灵根本没计较输赢,哪样快哪样来。

不过这样一来老头也是痛快了,直接发牌开牌,赌没个赌样,跟小屁孩戏耍似的,几分钟时间,五局十张牌全部打完,张起灵赢了四个问题,六壶酒。

老头得意地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满眼写着现在知道亏了吧,感到可惜了吧,让你玩得这么快,“四个问题,问吧。”

但张起灵那副表情丝毫没有动摇,“你为什么要找我来?”

看他一脸正经,老头也没欺负人的那股爽快了,收敛了一下,边喝着酒边道:“十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把一个东西托给了我,你回来了,这东西的去向我也该给你交代一下。但我能交代多少,得看你怎么问了。”

张起灵这下才真正提起了兴致,他似乎找着了他寻找的线索,“什么东西?”

老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痛惜、怜悯,当张起灵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才确定了他真的忘记很多很多东西,“忘记了或许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老头口中这么说着,随手翻出了一张牌,扔到了张起灵面前。

54张牌,54张照片,都是关于同一个年轻人。

有些是年幼时的照片,有些是十七八岁的照片,年轻人长得清秀俊俏,有时会爽朗地笑着,用天真烂漫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人生是处于严密监控中。

“他的去向?”张起灵看着这个人的照片,搜寻脑海深处,真的连一点影像都没有。自己曾经将这个人托付给了眼前这个老头?所以老头才来找到自己,为了是跟他说这个人的去向?

“就在你要去的考古队里,你们迟早会再遇上,不过很可惜你没等他醒来就离开了,”老头看着张起灵的眼睛,仿佛在看着十年前那段过去,“他跟你一样,再醒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忘了。”

张起灵看着老头那双眼,少有地有些动摇,这个老头他果然知道很多,四个问题真的太亏了,老头是什么人,照片里的男人又是什么人,他才刚摸到了关于过去的线头,越来越多疑问却不断浮现。

“最后一个问题了。”但老头虽然怜惜他想要寻得谜底的心切,但也不打算违了自己的规矩。他很庆幸张起灵忘了许多东西,能问的都是些很浅显的问题,关于照片上这个男人的浑水,他不用面对张起灵,一一袒露他们讳莫如深的事情。

张起灵看着照片上的人,迟疑许久,才开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谁?”

“他曾经谁都不是,他是个不该存在的人,也是个被时代遗弃的人。”老头回答时的神情,是今晚上最为认真的。

“但现在,他叫齐羽。”

老头说罢,一脸疲惫地靠在了墙根,继续喝他输掉的酒,“酒喝完,你可以走了,但愿我们不会再见。”

但才刚有发现的张起灵哪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他几乎一口气把六壶酒全喝掉,那气势把旁边的人都吓到了,直呼叫好。

最后一壶酒喝个精光,张起灵捉住了老头的肩膀:“老先生,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知道有关我的事吗?”

几个乞丐见状连忙上前把张起灵拉住,老头被他吓了一跳,他扶稳了那副厚重的老花眼睛,再定睛一看眼前慌乱的人,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下个瞬间,跟老头十分熟络的这帮乞丐瞠目结舌看到他们一辈子都没法想象这个老头会做的事。

“他跟我们一样,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老头子跪在了张起灵面前,银白的额发陷入了泥土中,“但你知道了这个人,知道了他的所在,你有千千万万的方法查到你想要的。”

老头缓缓抬头,眉眼跟满脸的皱纹拧在一起,十分痛苦,“就别再为难我们了。”

话说到了这里,张起灵也只能罢休,他知道很多审讯的手法能问出他想问的东西,但对这个已经尽他所能帮助自己的老头,他实在没法为了自己的目的胁迫他。




回到住处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已经离开了,军部安排的这几个守卫也不是全天供他差使的。张起灵原想让他们替他去查查照片上的人,也只能等到明天。他现在也确实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些事情,广西张家铺遗址被组织里的人保护起来,除此之外装备资源情报方面他缺乏供应来源,他要进张家古楼只能通过考古队这条路。

他原以为要进去古楼里面才能找到一些线索,等线索到手,他便可以离开继续自己的事情,但如今忽然冒出个人来,这个人会跟张家有关吗?这人为什么会被监控了?

很多问题开始涌现,张起灵觉得脑袋有些涨,张家人都有过对酒量的训练,虽不容易醉倒,但一口气六壶下肚,酒气上头多少会影响思考。

张起灵想要先休息,等脑袋清醒再做打算,这时,门外却响起一阵脚步声,生性警惕的他压制了那点醉感,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脚步声这种。

他观察过这栋宿舍楼,应该是特意留空出来,下面几层零星住着几个人,一层6个房间,他在四楼顶层。来时那个军官跟他说过,学校特意清出来的宿舍楼,为的是方便他们考古队的人集合,除了主要进张家古楼做事的队伍,还有一些负责后勤领队之类的地面人员以及外籍合资的洋人,算下来也是一支人数庞大的队伍。

四楼主要是考古队的人,考古队大多都是学生,现在基本都跟着老师外出实习,要全部人到齐,还需要点时间,所以目前应该只有张起灵一人住在这里。

这个组织内部很乱,老九门跟政界的力量都掺杂其中,当中还有反张起灵的派别,难保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张起灵静听那个声音,走到了自己的门前,停了下来。

随即,响起了几下敲门声,“人在吗?”

这个点谁会来找他,张起灵有些疑惑,“进来。”

门推开,张起灵看到来人眯了眯眼,他不太会认错人,更何况他才刚见过这个人,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喊出了来人的名字。

“齐羽。”

进门的年轻人刚准备的一套打招呼的客气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初次见面的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愣在了原地,惊诧的问道:“你认识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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